你身邊有沒有這樣的人,當你在黑夜里舉步維艱、崩潰絕望時,會想起他晨曦里的模樣。
這是一個我“不熟悉”的人,因為他不曾停歇,所以我讀不到他的內(nèi)心獨白;因為他不曾閃耀,所以我不能完全描繪出他的光輝形象;因為他不曾訴求,所以我寫不出他的大義凜然。
他不曾停歇,留給我的只是思考
還記得初到獄政科的旬余,我認識了一位位特色鮮明的同事,親切的群姐、和藹的陳科、有趣的健哥、敬業(yè)的李隊……以及,一張椅子。
是的,一張辦公桌最當頭的椅子,就是黃科給我留下的最初印象。以至于在很長一段時間里,我一直以為那里是我們科室用來接待他人的位置,因為在那張椅子上,見到他人的機會遠比見到黃科要多得多。
“黃科,那是個大忙人,一個上午都沒見過,現(xiàn)在應該在5樓開會,等下科室組織學習前,你應該能見到他”。
“黃科太忙了,罪犯打架斗毆、危險分子的談話教育、外出急診、病亡罪犯處理、監(jiān)內(nèi)巡查、武警崗哨、罪犯家屬來電咨詢、監(jiān)獄大門維修每一個問題的處理,都離不開他。對他來說,晚上加班是常事,不能正常上下班是常事,周末不能休息是常事,晚上接到工作電話也是常事?!笨剖业耐潞臀艺f起黃科,滔滔不絕。
黃科的身影在同事們的介紹中,我漸漸清晰,在腦海里與許多英模的身影開始重合,也許,他們在本質(zhì)上都是一樣的吧。
他不曾閃耀,留給我的都是務實
工作半年有余,不長不短的時光里總是看到很多優(yōu)秀的前輩和同事在各個崗位上閃光,很多時候,我覺得那樣的光芒萬丈真該是攀登者的目標。
可我不曾在各種場合看到黃科大出風頭,反而經(jīng)經(jīng)??吹剿ゾo每分每秒學習,看到他謙虛地向身邊的人就工作問題進行交流和探討。
記得有一天,我去科里交一份材料,看到他在向一位年輕干警詢問關(guān)于監(jiān)區(qū)工作的一些具體事宜,當時的他問的很仔細,聽得很專注,還時不時拿著本子記錄一二,神態(tài)與一位學生并無二樣。
“作為獄政科科長,這些事情不應該早就熟門熟路嗎?”我在心里泛起了疑惑。后來才知道,原來黃科是去年7月才調(diào)任獄政科的,之前是六監(jiān)區(qū)的副監(jiān)區(qū)長。從一名監(jiān)區(qū)的副職,直接調(diào)任到確保監(jiān)獄安全穩(wěn)定最后一道關(guān)卡的獄政部門,還是主要負責人,黃科的壓力可想而知。
一名因打架斗毆牙齒被打落的罪犯家屬,一次又一次給黃科打電話威脅,在揚言要到廳局上訪的同時兩次組織家屬來到監(jiān)獄提出無理要求,黃科總是耐心地做好解釋工作,而遇到類似的棘手問題時,他都是拿出十二分的精力親自去處理。
到獄政科后,他常說,時間太不夠用了。面對監(jiān)管安全一個又一個的隱患和漏洞,面對罪犯家屬一個又一個的咨詢,面對監(jiān)區(qū)提交的報告、問題反饋、罪犯獎懲申請,他總是本著認真、負責的態(tài)度及時處理,耐心聽取和解答。針對罪犯行為養(yǎng)成、違禁品流入監(jiān)內(nèi)、制度落實等執(zhí)行起來比較困難的問題,他認為不能一味地用扣分手段進行處理,于是經(jīng)常利用休息的時間主動深入一線,和基層單位負責人、普通干警進行溝通,引導他們深入思考、交流經(jīng)驗,共同學習,共同推進。
閃耀的星星只能點綴夜空,成熟的麥穗?yún)s能哺育萬物。正是黃科的這種主動加班加點,把工作做得清楚、明白,以及時不我待的緊迫感,深深地感染了獄政科其他民警,讓一個科室領(lǐng)導班子全部換血、個別重要工作崗位干警調(diào)整、人心渙散、工作推不動的單位在一年內(nèi)得到了很大地改善。
他不曾訴求,留給我的盡是堅韌
事業(yè)和家庭,總是成年人難以兩全的矛盾,這是天平的兩端,只能不斷的往兩邊去添加砝碼來保持平衡,可黃科的天平“家”的那端,翹得很高很高……我想,年逾不惑的黃科在這件事上大概是有惑的。
黃科的家就在監(jiān)獄家屬區(qū),來上班總共不過走幾分鐘的路程,可大家很少在家屬區(qū)能看到他。他總是在機關(guān)和監(jiān)區(qū)之間來回奔波,這不禁讓我聯(lián)想到大禹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的故事,如此看來,黃科這又何止是三過呢?
在雙峰上學的兒子今年高考,高考在即,為了顧全工作大局,離單位不過50分鐘車程的雙峰一中卻成了黃科最難抵達的遠方。雖然黃科每天徘徊在各項工作里,但每當有同事和他開玩笑說起“高考”“家庭”一類的話題時,他只能沉默良久,無奈苦笑“孩子自己管自己”。我想,這個時候,唯獨這個時候,黃科是會思考得失的。為了工作,他經(jīng)常一個月也回不去幾天,有時就是回去看一眼,接到工作上的電話后又立即趕回來,于工作,黃科是不容置喙的優(yōu)秀楷模,可于家庭,尤其是孩子而言,黃科可能只是一個模糊的影子吧。世間安得雙全法,不負如來不負卿,一次次思考,一次次堅定,大家與小家的抉擇,又哪能云淡風輕的了。
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種感情,我覺得不能簡單的用“無私”二字來形容。這是很難通達的精神,是大于無私的精神,支撐著這個年近50的男人,撐住對家庭的愧疚、親子的思念,而是將很多很多扛在肩頭,既脆弱又堅韌地前行著。
我們處在的這個時代尚在初級階段,舊時代的許多“破舊”已被彌補,還有很多尚需耕耘,就像晨曦一樣,要看見光亮,就仍須前行。而更完善的明天就是晨曦后的一點光亮,向著這點光亮沖鋒的人們,就是晨曦里的追光者,正是有了千千萬萬像黃科這樣的追光者,我們才能沖破重重阻礙,一直向著更美好、更公正、更法制的明天飛奔。
晨曦里的追光者,不曾停歇不曾閃耀也不曾訴求,只是默默前行,是沉默的行者,無聲,但有無窮的力量?。▕涞妆O(jiān)獄 羅楠)